苏婵儿被那稚嫩的童音中表现出的辽阔意境所吸引,不由得闭起眼睛,心中随之哼唱。
“姐姐!”彤儿的声音打断了苏婵儿的思绪,彤儿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苏婵儿,“姐姐,你能说话啊?”
原来苏婵儿自然而然地随着彤儿哼唱起来,那随性而发的纵马狂奔让苏婵儿想起了医神谷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敕勒山哦,阴山下。天似穹庐嘞,笼盖四野……”原来随着彤儿那甜美的歌声,相似苏婵儿这样五音不全的人也能唱得有模有样了。
“这是阿爸曾经给娘亲唱的,可是阿爸去北方打仗就没再回来了。”彤儿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天苍苍喽,野茫茫。风吹草低呦,见牛羊……”歌声中参杂了苏婵儿心中太多的痛,天地之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再叫做家。爷爷说让自己为了神族好好活下去,可是自己活下去又为了什么呢?
“看!姐姐,姐姐!”彤儿摇晃着苏婵儿的手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快看,好碧绿的潭水啊。”
沿途一直是山林小溪,这碧绿的潭水在匆匆赶路的众人眼中变得如此奢侈。苏婵儿心中一动,她想起了医神谷中的碧水潭,想起了虚银萝鹤,想起了那碎了一地的阳光。
“姐姐,你哭了?”彤儿的话让苏婵儿幡然惊醒,爷爷说过,幸福之泪可让人起死回生,而仇恨之泪便是无药可解的毒药。那现在自己的泪算是什么呢?
“彤儿,我想下去走走。”苏婵儿是真心喜欢彤儿的,彤儿像她的母亲,温柔而坚强。彤儿一家去北方,一半是为了逃难,一半是为了找寻她们失去音讯的阿爸。可惜路上,彤儿的姐姐身染重病客死他乡,连尸骨都只能草草掩埋。
趁着同路之人还在休息,两个小丫头跑到潭水边席地而坐。苏婵儿随手捡起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婉转苍凉的敕勒歌由那简单而淳朴的“乐器”中传来,在山间潭水上回荡。
苏婵儿向来五音不全,这敕勒歌也是吹得有点呜呜咽咽,但是本来这歌便是有点苍凉的回转,苏婵儿倒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彤儿这小妮子很有音律和舞蹈天赋,便随着苏婵儿那呜呜咽咽的曲声,轻舞手臂,身子仿佛天边的云彩般飘摆起来。
“未想到这里竟有如此胜景。”竟是一个锦袍贵妇,相比之下他们的马车显得很是奢华,身边一个小大人似的孩子,阴郁着脸看着潭水边恣意尽兴的两人。
苏婵儿冲着那贵妇一点头,微微一笑,算是答谢了那人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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