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国师！”
李佩玉恭敬地应了，连磕几个响头，心底却陷入迷惘，原本她觉得必要被训斥，甚至可能连累到爹娘，如今国师落下的这一步祺，倒是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福祸终究躲不过，李佩玉垂首，缓慢退出这个是非之地，绨素屏风却传来微弱的锦帕撕裂声，贾小帆言笑晏晏地走出来，举着点心盘，捻了一块梅子糖喂进老人嘴里。
“小帆。”
“弟子在。”
贾小帆屈膝行礼，国师站起身子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糖是好糖，就是太酸了，下次记得多放点糖。”
贾小帆哪里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眼角眉梢顿时含了真实的笑意，目送他离去。
李佩玉的日子，便愈发不好过起来。
众人排挤也就罢了，国师虽是那么说，平时也踪影不明，只是把她调去看管药材——同之前的贾小帆一般，她才知晓这份差事有多难，哪怕是半夜睡得正香，也要被叫起来，药材贵重，分量也得精细，好就好在休息的房间里有许多杂书，她可以随意拿来看，贾小帆倒是没添乱，忙碌且平静的日子，让她怀疑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多想。
年末的庆典就要到了，届时天子亦要宴请各国使臣，国师也要一显身手，震慑众人，贾小帆每日进出忙碌添置物件，还是保持着她的好人缘，李佩玉免不得和她打交道，她却像什么都忘了，只是总是说一句。
“国师记挂着你呢。”
不知为何，每次贾小帆说这句话，李佩玉就有种被毒蛇盯上的不适感，甚至感觉它游移在背脊，吐着红信向自己示威。
而国师，则在一个下雪天急匆匆地寻她，叮嘱她准备好沙参，再洗漱一番，晚些要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