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哈哈大笑,他在天界就没有笑得这般放浪的时候,害得路过门口听了一耳朵壁角的邝露以为大殿下被什么脏东西换了魂。
霓漫天高高翘着红唇,见润玉转过脸来,就迅速向他吐了一下舌头,泯起嘴,生怕他又一个吻袭来。
润玉却没有得寸进尺,淡然自若的道,“你的飞芒和灭灵死气的事,我建议你去请教司命星君,他对天人两界几十万年内的事情都有所了解。说不定这两样东西之前的主人是谁,也记在他那颗十分八卦的脑袋里。”
霓漫天也转回心思道,“呃,司命星君,我不是很熟悉啊。”
“随我来。”润玉向霓漫天伸出手,示意她搀着,并告知,“你不是说,要让天界众神知道穗禾公主爱上了我这个天帝不孝子吗?”
霓漫天不知润玉几时变得这般无赖了,却也只能照着做,暗自叹道:我还真是做自受呢,以我的脸皮,怎么可能做得来这种事,要死了要死了!
……
天府宫,司命星君府邸。
飞芒剑于司命星君眼中闪烁,他沉吟道,“殿下此剑,至妖却不至邪,在它命数里已无出世的可能,不想竟破了命数。”
“剑也有命数的吗?”霓漫天一手挽着润玉,眼波中含一泓秋水,嫣然动人。
司命星君看看她,目光闪了一闪,堪堪避过时又叫身形潇洒飘逸的夜神殿下映入眼帘,不可避免的叫这两人的恩爱形象闪得愣愣的,想到:这又是何时变的命数?如今月下仙人换人来做,莫非连神仙们的姻缘也都改天换地了?
司命星君在两人“卿卿我我”的夹缝中“险象环生”,老脸微红道,“殿下,穗禾公主,要不……改天再谈?”
润玉一拂袖子,看都不看向他,只道,“你说你的。”
司命星君只能认命的将目光牢牢定在飞芒剑上,回道,“穗禾公主问的是,剑是否有命数,普通的剑没有命数,生来就不同的剑,却像人一样有了命数,这命数与它的主人相关,除非成了神器,否则这命数断无可能更改。而这把剑,只差一线就能成神器,当年功亏一篑,着实令人惋惜。”
霓漫天眼神一亮,正觉问对人了,不去管那沉浸在表演中的润玉,认真问到,“司命星君是认识我这把剑喽?”
司命星君未点头,不答反问,“此剑你从何而来?”
“哦,是从一个满是巽风的谷中取出。”
“巽风谷?”司命蹙眉道,“那就难怪了,那里除风神以外没人敢进入,而且曾经是妖界的入口。”
在天界众仙中,风神历来神秘,并非说修为有多高,而是如影如风,寻常难见踪迹,交好的人也几乎没有。
司命星君不敢问穗禾为何能与风神达到赠剑的交情,低头叹道,“公主若想知道这把剑的过去,还是去问风神吧。或者斗姆元君的座下弟子,任何一个都比本君知道得多。”
“来之前也知道你会这么说。”霓漫天瞅了润玉一眼,此事被他料对,无妨,她又取出灭灵树枝和飞芒剑叠在一起,说到,“此二物相合,能产生巨大的热量,司命对此有何看法。”
司命星君原以为穗禾随手取出一根树枝是为戏耍于他,待感觉到枝上传来的阵阵死气,霎时头皮发麻的道,“这根树枝是?”
霓漫天在心中斟酌是否说出来历,润玉已比她先一步说到,“既然我们来到此,便不瞒您,这根树枝是亡于多年前的灭灵族族人之物,它产于灭灵族坟头,死气纵横。”
司命星君目光转了转,霓漫天向他点点头,也把两样物体分开。因为只这短短一瞬,已经热量剧增,比他们同时放在纳戒中时更加灼热。
司命星君注视了好半晌,心中似有憾意,颓然道,“逝者已去,这两件饱含逝者怨念的物体竟然重逢,看来天意还是不想让这段过往消失于史书。”
润玉见司命双目闪烁,提醒道,“既然是天意,那司命您就知道多少说多少吧。”
司命星君擦擦汗,两手作揖道,“穗禾公主和殿下要知道具体原因,本君必然要说到灭灵一族被灭的真相,本君怕祸从口出,固然知道也不敢说。”
霓漫天不解道,“灭灵一族不是被固城王所灭吗,还有另一层真相?”
司命星君缄默,润玉面露一个灿烂的笑容,与他作保,“星君但说无妨,出你口,入我耳,此地也没有第四个人。若他日您因泄露此事而被问责,就由本殿一力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