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东亚裔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弱鸡民族了,他们仿佛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杀完人后,还要焚烧受害人的尸体。
在这场风暴中,黑人群体保持了绝对的冷静,没有游行、没有抗议,更没有谴责。往日对付白人的那一套,这次通通没有拿出来,仿佛死在骚乱中的黑人帮派分子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梅明聪抱着胳膊看起了热闹。花旗国这种独特的警民鱼水情还是挺有意思的。在军方不介入的情况下,双方都保有一定的武力,互相威慑,确保执法者不会一言不合就抓人。
不知何时,李向斐出现在梅明聪的身后,她踮起脚尖,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热闹。
“你怎么看花旗国的持枪权?”
梅明聪摩挲着下巴,胡茬已经有些发青,摸起来硬硬的,有些刮手,却也十分舒服。
“单纯从花旗国人的角度出发,这种事情有利有弊。作为一个好人、一个男人,我希望能够获得持枪权,这会让我在保护家人、面对不公的时候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但如果从女人的角度出发,或许禁枪会更好一些,因为这会在一定程度上,让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劣势不难么明显。”
李向斐有些不服气,气咻咻地说:“我看你就是瞧不起女人。女人哪里比男人差了?”
梅明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带不屑地说:“那是因为法律在保护女人。没有法律约束,但凡生活中敢出现一个小仙女,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李向斐一翻白眼,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走了回来,“你说花旗国会不会事后搞清算啊?”
这个问题还真把梅明聪给问住了。他没在花旗国生活过,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还真不好随意下结论。
“这种事情讲究民不举官不究。死的都是有色人种,只要黑人群体不闹事,那些官老爷们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相比之前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来时的浩浩荡荡、气势汹汹,他们离开时则显得零零散散,士气低落。
热闹散场,梅明聪拍了拍屁股,转身回了新买的房子。自从将房子卖给了梅明聪,尹兰萍就彻底从房子里搬出去了。这所房子承载着太多不愉快的记忆。用她的话说,住在这里,晦气。
梅明聪拿到新家的钥匙后,立刻雇佣了社区里的华人工人,对房屋进行了彻底的清扫与修缮。看着房屋一点点恢复原貌,变得整洁一新,他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然而,随着工程的推进,梅明聪寄存在李向斐账户里的美元如同流水般一点点减少,他的心都快碎了。好在花旗国的房子都是木制的,哪里坏了换哪里,工程并未拖沓太久。否则,他的荷包真的要撑不住了。
李向斐的手机屏幕亮起,一连串清脆的按键声后,她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儿,“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存在我这里的钱已经花光了。不仅如此,你还欠我一万美元。哦对了,这还没算上那些零头。”
梅明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抢过账单,核算每一项开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将手机随手一扔,双手抱头,自嘲道:“天桥的李瞎子说我这辈子存不下钱,算得真特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