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刘统勋就赶到南昌,蒋之恒和他做完交接就可以启程回京。
刘统勋看着蒋之恒交给他的一堆证据,心里暗自心惊,之前那些人查来查去都没有线索,还有逐渐扩大范围的趋势。
他还有些担心,怕又是个牵连成百上千人的大案,却在刚过年关就戛然而止。
虽说查案人是个宦官,但刘统勋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大胆,敢直接将鄂昌拉进来。
“之恒公公,这些东西本官就接手了,本官需要调查奏稿传言和胡中藻诗钞案。麻烦公公回京时,将鄂大人的诗词文章呈给皇上。”
刘统勋怎么会不知道乾隆的心思,这些诗词文章在他手上就是废纸,只有乾隆有资格找出其中的“问题”。
蒋之恒知道这也是刘统勋为了自己手上干净,到时候就算别人私下讨论,这锅只能是他这个宦官背。
不过,蒋之恒不在意这些,以他的身份,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说三道四。
“不麻烦,都是奴才应该做的,那奴才就先告辞了。”
蒋之恒没有和刘统勋拉交情的意思,毕竟人家可是好官,不能和他们这些人沾边儿。
回程时,正是春暖时节,蒋之恒来时带着几车货物,如今都换成银钱赚了一大笔,回去速度也快了一些。
马车里,蒋之恒悠闲地看着账本,将这次赚来的钱做了规划。
一起出来的小子自是少不了,比起待在宫里的小子多了一倍,一个个早早就分到银子揣兜里了。
回去的路上,完全没有之前的沉闷,有几个看到什么都想买的,大部分都盘算着将银钱寄回家或存起来。
路过徐州时,小熙子拿着刚从店里买的苏绣香囊去了趟药铺,回客栈献宝似的将香囊捧到蒋之恒面前。
“公、东家,小的让大夫配了醒神的药,您坐马车不舒服了可以闻闻。”
蒋之恒放下手里的鼻烟壶,看了眼面前的香囊,做工精细繁杂,一看就不是便宜的。
“有了银子自己不存着,买东西给我做甚?”
小熙子笑着蹲下直接给蒋之恒往腰带上系:“一个香囊费不了什么银子,小的看您之前用的那个苏绣荷包挺好看的,就选了这个。”
蒋之恒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小熙子都给他挂上了,也就没让他收回去:“下次别给我买了,你自己留着慢慢花吧,要不给你哥存着也行。”
小熙子不太情愿的坐在一旁:“他整天想着以后过继老五的儿子养老,要我说,还不如自己花了开心,谁知道会不会养个白眼儿狼出来。”
蒋之恒闻言,笑着摇头:“怕什么,只要钱攥在自己手里,你还怕小辈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