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聿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温听晚把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看着安聿大步向她这边靠近。
“这宴会布置的真不错,温小姐。”
安聿笑着在她面前站定,呼吸交错,显然是近得已经超出了距离。
温听晚微微皱眉,退后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我?我是来吊唁的啊。”
他指指自己,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四周,满意地看着众人竖起耳朵的样子。
"裴疏野没能看到这么好的宴会,真是遗憾,节哀啊,温小姐。
"
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掉下山崖的真的是裴疏野?”
"不会吧,要是他真的出事了,这慈善晚宴怎么能办的成?裴家不该都去找人吗?
"
“但没有个准确消息,安聿也不会这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入温听晚的耳朵。
她感到一阵眩晕,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伤口,疼痛让她勉强恢复了清醒。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聿的手笔。
她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愤怒:
"安聿,注意你的言辞,裴疏野只是临时有事出国了,连环车祸坠崖的并不是他。
"
安聿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息,反而又灿烂了几分。
他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小东西,递到了温听晚面前。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听晚定睛看向他的掌心,上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枚染了血的男款婚戒。
在看清款式之后,她瞳孔急剧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这分明是她送给裴疏野的求婚戒指!
"看清了吗?还要再仔细看看吗?
"
安聿语气轻佻,将戒指送到她眼前,血液因为时间的变化,已经变成了红褐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裴疏野唯一的遗物。
"
唯一的……遗物……
温听晚简直快疯了,却又不能在宴会上失态。
她缓慢的眨了下眼,吐出一口气,伸手拿过了安聿掌心的戒指。
下一秒,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扬起手,将那枚染血的戒指抛到了宴会厅中央的的喷泉水池中。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旋即沉入池底。
"你随便拿个染血的戒指就说是裴疏野的遗物,是不是有点太荒唐了?你看看我手上的款式,和刚刚那个是同款吗?不是同款,你说什么?你想做什么?
"
她语气淡淡的,抬眸直视安聿,出乎意料的平稳。
安聿眸中兴趣更浓。
他再次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凑近到她耳边,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引得温听晚一阵不适。
她想退后,却被安聿紧紧拉住手腕。
"攻击性别这么强,是不是遗物,你自己知道,我可是好心把裴疏野的遗物给你带来了,让你有个念想。
"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不过看起来,你不想留下这个念想,那跟我走如何?我不介意养你在身边,毕竟你看起来很火辣,很适合玩,为裴疏野守节有什么意思?死人永远比不过活人,你不也要吃饭……
"
"啪!
"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安聿的话。
温听晚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中的痛楚和屈辱,这根本不算什么。
"安聿,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散布谣言,也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
她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