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弧度精美的杏仁眼睛红得吓人,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平日粉粉嫩嫩如同沾染了朝露的桃花瓣似的樱唇此时一片惨白,看上去毫无血色,微微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样子,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有好似很意外慕辞的到来,感动得都快哭了。
正午的阳光散发出刺目的金光,和光同尘,照在两人之间,衬得江漫雪本就白皙的小脸几近成透明状,慕辞看她被人磋磨成这个样子,顿时吓得不轻,心疼得快要滴血。
又听到她软哝着声音问他怎么来了,水汪汪的眼睛藏不住的欢喜,刹那间,感觉心脏的某个位置陷下去一块,瞬间软成一团。
身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但说出的话,还是带着淡淡的不悦,
“这次是孤的错,但你就算生气,也不该赌气不回家,没办法,孤自然要来。”
慕辞沉声说着,喉结艰难地滚动,忍着怒气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方精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江漫雪擦去额角的血迹,还吩咐人去请太医。
江漫雪没想到,都这会了,慕辞竟还觉得她在赌气?
也罢,看在还要利用他的份上,就先顺着他一会儿吧。
江漫雪瞬间泫然欲泣,削葱般的指尖死死拽住慕辞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哭诉,
“殿下,妹妹想进府伺候您,我不答应,姨娘和爹爹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将我娘的牌位扔在地上,让府上所有人都过来踩一踩,还要每日往上面倒夜香。”
“我没有办法,身为女儿,我阻止不了父亲和姨娘,可那是我的娘亲啊,我怎能让她死了还要受这样的磋磨?”
“所以你就答应了?”
江漫雪红着眼,隐忍地垂下头,将头埋进慕辞的胸前。
这样一来,他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就更加明显的,熏得江漫雪头脑昏沉,胃里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但想要自己的目的,江漫雪只能强忍着,尽量让自己屏住呼吸,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事情更顺利一些。
听到江漫雪是被迫的,慕辞气她有事不知道与自己商量,反而轻易放弃了他们多年的夫妻感情。但同时,连日以来心里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但一想到自己最近受的各种罪,慕辞又气不打一处来。他阴森森地看向江玄这个罪魁祸首,那眼神如同锐利的刀子。
他可算知道江漫雪为何不让他给江玄升官,给江府的女眷请封诰命和县主了。原来从前在江府,江漫雪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漫漫这般柔弱,这些人他们怎么敢的?
清凉的微风拂过,吹起慕辞额角的一缕碎发随风飞扬在半空。他深不见底的眼底翻涌着浓浓的暗色,大喝一声,下令,
“来人,江玄和二姨娘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殴打太子妃,欺辱太子妃的母亲,罪大恶极,给孤按住,重打三十大板。”
江家人吓得哇哇大叫。
“太子殿下冤枉啊!”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江漫雪,你快跟太子殿下说清楚,这一切都是误会,求太子殿下手下留情,我……我可是你的亲爹啊!”
“是啊雪儿,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是你身后的倚仗,上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想清楚了,千万别犯傻啊!”
在慕辞看不见的角落,江漫雪冲两人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