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枢听取了元安的建议,下令鸣金收兵。
对面,石勒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宿卫军,保持阵型,一边下令探查白军是否追击。
得知白军撤回了营寨,叹气道:
“白军中有能人啊,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看清了本王的计策,既然如此,再藏拙也就没了意义。传令,让石虎带着黑骑军回来,不用再藏着了,本王要好好会一会让历代汉人都畏惧、谈虎色变的白国,究竟如何。”
或许其他胡人,如拓跋猗卢、段务勿尘、刘聪等了解不深,但南北的石勒,虽然没有亲自见过,或面对过。
但是走的多了,就听得多了,在与他交往的汉人中,提及白氏、白国,没有不敬畏、神往的。
五月十五日
白石双方,还在漳水沿岸鏖战,所堆积的尸体足够堵塞漳水,且导致这些日子,漳水所流之水,尽皆红色。
尽管白枢多次击溃石勒大军,但都因为其骑军的因素,不敢追击,导致石勒每次都能够重整旗鼓,挥师再来。
且石勒根本不在意普通步卒的性命,在他眼中,只有骑兵,才是他称王称霸的核心。
也正是由于如此,石勒手下的骑兵,有七八万之多,马匹更是超过二十万,是除了鲜卑诸部,活跃在中原大地上,最大的骑军兵团。
为了应对白国的攻势,石勒这次直接调用了四万骑军,带来的步卒也只有四万,当作耗材来用。
因为这些步卒,都是投降于他的晋军所组成。
石勒之所以能够占据如此广大的地盘,在于他的“慷慨”。
每当石勒攻下一处城池,或一个郡县,只要是投向他的,一该原职任用,只需要将缴纳赋税的目标换成自己就好,相当于叛出晋廷。
而且石勒并不会如同晋廷一样,插手地方,完全让当地长官自己处理当地的事情,石勒只看郡县缴纳的赋税,以及自己安排下去的任务有没有完成,不看过程。
至于底层百姓的死活,石勒根本不在乎。
除了“仁慈”石勒还有凶狠的一面,凡是抵抗不降的,破城之后,鸡犬不留,凡是反对他的,身首异处,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正因为如此,攻占河南诸地,石勒根本就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每次只要一场大战役胜利,当地郡县长官或手下官吏,都会直接向石勒递交降表。
石勒只需要屠灭不愿意投降的县城,就可以得到一郡乃至一州的归附。
所以中原的混乱,以及人民的流失,除了石勒的兵灾原因,还有投靠石勒的豪强大族,对当地毫无顾忌的强取豪夺。
八月二十日
漳水战事已经持续了四个月。
即使石勒占据了河南河北广大的地盘,但是因为缺乏精细的治理,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石勒军已经将要陷入缺粮的地步。
而白国虽然地盘没有石勒大,但是高精细、强能力的治理,让白国的五郡之地,得到的粮食年年高升。
石勒对此十分苦恼。
这时他的谋主张宾出言献计道:
“大王,为何要扬短而避长,在漳水与白军死磕,岂不是浪费了我军的骑兵优势。
不如留下步卒,驻守广宗,大王亲率骑军,依仗速度,绕过广阿泽,回到襄国,在襄国补充完粮草后,南下攻打广平诸县。
白军为了救援广平,定然会回师。
届时,敌军救东,我军就攻西,敌军救西,我军就攻东,速度之下,敌军根本就抓不到我军的影子。
一如我们在河南,游击晋军的时候。”
石勒大喜,依照张宾之言,当夜就撤出了广宗,让支雄领军在广宗牵扯白军,自己绕后,袭扰广平诸县。
第二天,白枢照旧挥军进攻石勒军营,却见营中人去楼空,只余满地的马粪、断枝残木,以及废弃的营寨。
白枢疑惑,派出骠骑营详查漳水以东三十里的范围。
最终在广阿泽方向,寻找到骑兵大队的行驶痕迹,看样子是奔襄国而去。
“难道刘琨或者王浚攻襄国了”
白枢冥思苦想不得,询问元安,元安也不知道。
终于白枢决定,不管石勒如何行事,自己只管完成既定目标就好,随即下令攻打广宗。
与元安之前攻城不同,因为那时元安手上没有精锐营,所以多日攻打不成。
如今白枢直接派出了六营中最精锐的殿中营。
殿中营,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保护宫殿,也就是白王训练的,相当于宿卫军,为了保持战力,常常与五千营轮换守卫朝歌。
当然,比之白氏的禁卫,白罴卫,还是差了点,毕竟有着数百年历史的白罴卫,百分百忠诚,世代为兵,从小开始训练。
八月二十三日
经过正面殿中营和精卒营昼夜不休的攻打,再加上强弩营的协助,终于是攻破了广宗的城墙,哪怕城中还有三万多人。
广宗城门大开,骠骑营一马当先,冲入城中,随着街道,一路砍杀石勒军士兵。
随后密密麻麻的白军士兵涌入广宗,支雄带着数千人,从北门而逃。
战后统计,白军斩首六千人,俘虏三万。
白枢正满意的走在广宗残破不堪的石墙上,一流星马从城外飞驰而入,奔上城墙,急速报道:
“广平告急,石勒骑军数万,正在大肆攻杀我广平诸县,屠戮我白国诸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